航后又过了三日,连续灌药好几日,钟岐云体热才算是降了下来,方才见好。
生病之时最需的便是静养,本准备好好再养几日病就能全好,但人算总不如天算,他刚走出屋去甲板晃悠一圈那日,船队行进海上突遇雷电暴雨。
海,从来都是个诡谲多变的怪物。
这次的雷雨来得实在突然,便是钟岐云也没有预料到,青天白日里,大风忽至,天空刹那间便暗沉如黑夜。大海之上四处没有岛礁,无处停靠躲避。
暴雨倾盆落下、雷电轰隆隆炸响,船体被海浪拍打地剧烈摇晃,人都难以站立。烟波荡荡、潮来汹涌、浪卷千层。可以说,这是钟岐云走海运这一年多来,遇到过最大的海上暴雨。
饶是病得再重,钟岐云也不可能歇下了,身子尚还疲软的钟岐云挣扎着从船房里冲上甲板时,离岸的浪潮一个个从黑暗中翻滚着,将船体往东推着,但是大海东面深处,一面远远瞧着便高过船体的巨浪滚滚朝着西边奔腾而来。
难以猜想这般景象因而成,但钟岐云只知道若是船在东西浪潮夹击之下船只能够侥幸不倾覆,那也必定破损无疑。
钟岐云心头大惊,嘶吼出声:“船帆转向西侧!其余的人都给我找地方固定身子!杨香冬立即令人抛左侧船锚!”
“是!”
黑云底、雨幕之下,钟岐云看不分明,只随手抓了五个颠簸中尚能站立、身强体壮的人,也不管他们是哪家哪户的下属,直道:“你们几个随我去舵房!”
那几人也知如今危急,便也不多说,跟着钟岐云就奔往舵房。
这般暴雨巨浪下,钟岐云估计舵手已经无法掌控船只了,果然,等他赶到时,只见舵手嘶吼着拼了命把着船舵,却还是无法阻止舵向右转。
钟岐云连忙冲上去扯了绳子一侧牢牢捆再梁柱上,另一侧将舵捆住固定。
只听得“吱呀——”被止住的船舵发出一声嘶吼,停下了转动。但,那根麻绳崩地死死地渐渐发出不堪重负的震颤。
“东家!这只怕支撑不住啊!”
钟岐云站到船舵前,回头对跟着他来的几人道:“你们几个也站过来,把住船舵。”
“好。”
李庆海见状焦急地问道:“东家,你还病着,还是交给我来吧。”
见李庆海双臂颤抖,右臂甚至泛起乌青,显然是方才掌舵时候伤到了,钟岐云沉声道:“我来,你手臂受伤,掌不住了,这样,你到门外去看看左锚抛下没有,若是见着抛下,你立即大声报我。”
“行!”李庆海闻声,连忙奔到门外,站在暴雨之下,往船中段望去。
钟岐云说着又朝身边五人问道:“几位小哥谁身上带了刀?”
“我带了。”
钟岐云觉得声音熟悉,侧过头细细望去,竟是谢问渊的一个手下,似是叫什么询征。
“那到时,我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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