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需要休息吗？”

　　“呃，我是说，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？”维吉妮亚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：“下次你进来应该先敲门的。”

　　“对不起，这是我的错，我已经好久没有试过敲门了。”玛利亚低头表示歉意：“可是你，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呢？”

　　维吉妮亚有些失落的垂下目光，轻轻的叹息一声：“……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行为，玛利亚，我们正在沉溺于享受，不是吗？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，沉溺在无边无际的欲望与乐趣。今天我看到月牙小姐，她甚至，甚至都没有穿内衬。还有格奈娅小姐，我知道诺德人的风格，可这有些太过分了。”

　　玛利亚静静的听着，她一直都是一位很好的听众。

　　“曾经我们在城堡里忙着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，泽林会帮希里斯练剑，约瑟会和格奈娅讨论美食，有时候，他们还会去帮助山下镇子里的人们，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。那时候虽然城堡里不富裕，也时不时会遇到危险，可大家都在做一些有价值的事。但现在呢？我们每天都在做什么。政治、生意……是啊，我们确实是改善了许多人的生活，让他们不需要在农田每日操劳，最后被领主征收走所有粮食，在冬天饿死。但伊妮德总是希望他们能够工作更久，比如说一天十二个小时。”

　　“现在呢？”

　　“我说，工作个小时就够了。伊妮德总是为这件事和我吵架。”维吉妮亚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：“伊妮德说，他们在农田里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来为领主耕种，在工坊里自然也要这样。可我认为，谁能够每天工作那么久呢？以我在冬堡学院学习的时光而言，个小时就已经精疲力尽，精神涣散了，而那些待在矿井和工坊里的工人们更需要休息，才能避免危险发生。”

　　“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加入她们，在大家放松下来的事情，去找伊妮德好好聊一聊呢？何必在你和她都因为一天的疲倦而劳累时，再谈论彼此间的分歧？”玛利亚反问道：“除了你主导的修缮城堡和扩建的问题之外，家族里其他事情，不都是在晚上做出决定的吗？而且，你的担忧，其实泽林也对我说过。”

　　“嗯？”维吉妮亚挑起眉梢：“他赞同我的说法吗？”

　　“他对我说，他如今已经过上了当年想都不敢想的生活，而那些当年他所厌恶的人，有些人也过着类似的生活。他说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我，而我能够窥视他内心的一切。若有一天，他的内心变成了当年那些最讨厌的人，我一定要提醒他，乃至于阻止他。就像当初李敏对他说的那样，他希望我能够成为他的警告者。”

　　维吉妮亚心稍稍松了口气，但又有些妒忌。妒忌泽林会对玛利亚说这样的话，而不是对她。

　　“……我知道啦。圣灵啊，反正我只是一个整天自艾自怨的女人。”维吉妮亚抱着枕头，有些不适的撇开视线。

　　“考虑一下我的提议？”玛利亚问道，脸上露出一个令人无法琢磨的微笑。维吉妮亚不喜欢面对玛利亚，就好像她能够看穿自己的一切。

　　“我考虑一下……明天再说。”注意到玛利亚还待在房间里，维吉妮亚躺回到床上，用枕头盖住脑袋。

　　“明天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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