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地被人强给东西,饶是陶粟性子温软和婉,也不堪被扰。
她蹙着眉摇了摇头,转身避回屋里,竟真是一样东西也没肯接。
见正主走了,人声开始吵杂起来,外头传来顾家阿妈的赶人声:“好了好了,快走吧,我家的排道都要让你们压坏了!”
有几个相熟的婆嫂开起了顾阿妈的玩笑:“看来要给你家大儿子准备新排房了,好让他跟他女人分出去住。”
“哪儿话!”顾家阿妈声音不高,显得病弱不足,“我家阿川路上遇见的,没地方去,先带回来暂住几天,等过段时间就要回岸上了,跟阿川没关系的……”
“她是岸上哪的人?”有人好奇追问。
顾阿妈其实也不清楚:“那哪知道……”
陶粟听着外头传来的闲言片语,觉得屋子里憋闷,又不敢出门透气,她看了眼表上的时间,才刚到八点,离顾川他们回来还早得很呢。
这下连晒太阳都不能做了,陶粟没事可干,往嘴里含了颗荔枝味果糖,解下自己登山包下的防潮气垫铺起来。
早上躺过的地铺被褥都已被顾家阿妈手脚勤快地收叠进了柜子里,她不好意思去翻动,幸好先前备了一个。
充气地垫躺上去要比顾家干硬的地铺舒服一些,陶粟夜里睡得不怎么好,又起了个大早,躺着躺着很快就困乏地睡着了。
等她再醒来时,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,海排房外落起了雨。
新世界的海上,换季时节雨水充沛,时不时就会下落一场,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,临近中午却又阵雨阴绵。
排屋内光线不甚明亮,陶粟眨巴了好几下眼,才逐渐看清面前的人影。
男人赤着上身背对她坐在旁边地上,发梢滴水背脊布满淋过雨后的水珠,湿意从他宽阔的脊梁一路蔓延至窄腰,随即埋入新换的长裤裤腰内,连带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潮湿了起来。
初醒时的陶粟视线直白呆愣,顾川察觉到了什么,停下手里摸寻湿裤口袋的动作。
他侧过脸垂下眸看她,清冷沉峻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。
陶粟这才发觉是顾川他们回来了,自己再躺下去并不妥当,忙红着脸从地垫上爬起身。
另一边在门口看火做饭的顾家阿妈,一边给身旁淋湿的顾洋擦头,一边专心说着今天的逸事见闻。
“送来的全是好东西,争着抢着要给……”
陶粟听了一耳朵,窘迫地发现正是说的大早上关于自己的事。
等她的注意力再回到顾川身上时,对方已经把头转回去了,正从换下来的湿裤袋里摸出牡蛎,放进脚边一只装了海水的破盆中。
黑壳牡蛎有足,没有石头给它们栖身的时候,就会游爬得到处都是,因此不能放在皮划艇上,只能装进不透气的长裤兜带回来。
顾川沉默地做着手里的事,发末处滴下的水渐渐将他腿上的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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