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。
海雾袅袅茫茫,独自立在排道上的他长身鹤立,背脊宽厚,恍若一座笔挺硕高的海上灯塔,能带给人无尽浓厚的安全感。
陶粟两条细嫩小腿失力地软成面条,努力挪了两步索性站在原地,等着新一轮麻感过去。
同时顾川也瞧见了她,看她小脸微皱,呆呆地不动不走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,忙大步迈近。
他低下头伸出手,素来淡沉的声音里平添了几分紧张:“怎么了?”
陶粟正愁没墙能扶,忙拽住对方的掌心,多了可以借力的地方,两条僵直的腿委实舒缓不少。
她不太好意思地垂下清澈圆润的杏眸,怯嚅解释道:“蹲太久了,腿麻。”
顾川闻言无声地笑了笑,胸腔发出轻微的震动,他没再说话,单手将陶粟轻松提抱起来,带着她回到顾家海排房。
出去走了一趟,只见陶粟一对嫩白小脚的脚面和脚底沾满浑浊的脏水渍,顾川取来自己擦身的巾块给她擦脚,细致周到擦得一干二净。
这一天的早晨,顾家阿妈煮了锅清薄的海薯淀汤,汤里奢侈地放有一些泡了一夜的杂豆粒。
不多,一小把的量,但煮烂熟透后弥漫而出的谷香味依旧让人满足。
四人尽数喝完,顾川和顾洋不再耽搁,各踩一根短竹,摆渡细长的竹竿,拖着胶船去近浅海交界处的岛礁区寻找牡蛎与海底碎石。
他们有过去丰富的经验积累,眼下又多了陶粟友情提供的皮划艇,不用在路上多趟来回浪费时间,动作加快些还能赶在吃正经朝食前回来。
六点,东边的太阳初生。
陶粟跟着顾阿妈目送顾家兄弟俩在海面飞快远去,期间听见顾川吹了声长哨,随即隐隐有海鹰的叫声在远处峭壁山石间响起。
他驯养的那只雄鹰并不跟随主人待在聚集地,即将过去的夏季是万物繁衍哺育的好时候,海鹰也在海崖上做窝求偶,只是不知有没有寻偶成功。
顾家阿妈惦记离开的儿子们,端了一小口袋掺杂的麦米粮豆坐在门口,一边筛分,一边等着两兄弟回来。
陶粟的睡意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见状,也息了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。
海上的生活枯燥乏味,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无趣,索性帮着顾阿妈一道分粮,顺便晒晒太阳。
余陆上的人聪明爱使坏,喜欢把各个种类的粮食掺在一起售卖,这样单价能提得高一些,而海民要么不买,要么只能买这种杂粮,换回来再费手脚挑。
顾家阿妈年纪大了,病弱瘦小,眼睛也不大好,平日里都摸索着慢慢分。
反正一顿饭顶多也就放一小把,分一次够吃好久。
相比之下,陶粟的动作就要快得多,她视力好,指尖莹润圆滑,挑粮跟玩似的,顾阿妈拿出来打发时间用的那一小袋杂粮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,变成泾渭分明几小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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