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283章 无恒产者无恒心,苟无恒心,放辟邪_国姓窃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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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启年间开始,甚至是早在万历末年,贫农如果是租种地主的田地,他交给地主的那部分租子,已经比南方还低了!而在南方,正常情况下,百姓最大的负担,其实是无地农民给地主的那部分,给朝廷和官府的应该是小头。”

  沈树人大吃一惊:“怎么可能?难道陕西的地主良心好,收的租子能少那么多?然后这些人在陕西见惯了‘仁慈地主’,到了湖广就受不了了?!”

  沈树人觉得非常匪夷所思,这个说法绝对是超出了他的直觉。

  方以智摇摇头:“当然不是靠‘仁慈’了,天下哪有那么多仁慈的地主豪强,靠的就是陕西自万历末年,就人口流亡饿死严重,渐渐地广人稀。

  豪强们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佃户不跑,只好减租子,吸引别的豪强地主手下的农民来种自家的田,于是地主之间互相竞争,农民被收的田租也就越来越低了。万历末年,陕西还只降到农六地主四,崇祯初年就已经进一步降到农七地主三了。”

  沈树人恍然大悟:

  北方小冰期连年灾荒,地广人稀,那就是地主之间互相卷,抢着吸引农民来种自己的地。

  南方相对灾害少人民不逃跑,人多地少,那就是农民之间互相卷,抢着给地主种地。

  人多卷人,地多卷地,

  哪种生产要素不稀缺就卷哪种生产要素,此自然之理也,MKS都说过。

  但很快,沈树人脑中,更大的不理解就冒出来了:地主都减租子了,陕西农民怎么反而更活不下去了呢?李自成张献忠都从那儿冒出来的,这点总造不了假吧?

  他也就自然而然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。

  方以智也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,直接拿出来一卷笔记,竟是孙传庭的著作,估计是后世会被收录到《鉴劳录》里的吧,也有可能是《白谷集》,如今还没有正式命名。

  方以智把孙传庭的书往那儿一摊,说道:“孙总督早年的笔记,我也读过不少,其中提到他在陕西多年,筹措军粮、督办租税劝农的前后始末细节,有些内容,我原本并不能解,现在才算领会了他的苦衷。

  孙总督当年就曾好奇:为何自崇祯初年起,凡他到陕西各处,都看到百姓种地,从不修缮水利,地主想修,也组织不起。甚至百姓种田有不少人还完全不施肥,只是随便撒种薄种,

  不出数年,土地肥力丧尽,又缺乏稳定灌溉,旱年彻底荒裂,没了草木根系固定土壤,表层好土都变成浮土,来年水多了又把浮土冲走,然后就变成黄土、沙土。好地变成了烂地。

  然后,因为地广人稀,加上民无余财不怕迁徙,走到哪儿都不怕没地种,少数刁钻之徒,一块地祸祸三年变成黄沙土后,就换个乡县当流民,没人认识的地方,再伪装成良善,找新的地主租地,再种一两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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