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踏实。”
颜东铮点点头,转身出了门。
张兰一愣,她长得漂亮,气质温婉,颜东铮哪次见她不搭讪、说笑几句,今儿倒是沉默,是担心秧宝脚上的毒吗?
秧宝病房的门关着,护士还没有出来,颜东铮站在走廊的公布栏前打量着上面的宣传标语。
横排,缺胳膊少腿、没有半点风骨的字体,配着夸张的宣传画,看得颜东铮蹙了蹙眉。
房门打开,护士出来道:“秧宝爸爸,好了。你进去吧,有什么事叫我,我就在护士站。”
颜东铮道声谢,转身进屋。
秧宝醒着,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,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。
颜东铮心下一突,扫眼左右两床睡得呼声震天的病患:“明珠不认得爹爹了?”
秧宝双眼一亮,欢喜道:“丞相爹爹!”
“是我。”颜东铮眉眼舒展,几步上前,护着她还在挂水的左手,小心将人抱起,低声道,“明珠什么时候来的?”
秧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,小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,跟着小声道:“今天。爸爸呢?”
“跟你一样。”
“哇,统统真好!”
“统统?”
秧宝吓得一捂嘴,统统说,它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,要保密。今儿是见到丞相爹爹,太高兴了。
颜东铮看她捂着口鼻,古灵精怪地转着眼珠想主意,好笑地抬手压了压她耳侧支棱的头发:“明珠渴不渴?”
秧宝松了口气,放下手,摇摇头:“爸爸,我现在叫秧宝。”
“好,秧宝。”颜东铮笑道,“入乡随俗,爸爸懂得。”
“嘿嘿爸爸,今儿我好开心啊!”
颜东铮莞尔:“爸爸也好开心!”
说了会儿话,秧宝怏怏的揽着颜东铮的脖子,下巴枕在他肩头,目光一下一下溜过门口。
“秧宝看什么?”
“妈妈,大哥,二哥。”
颜东铮一愣,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了。他知道明珠一直羡慕别的孩子有妈妈、哥哥,眼下梦想成真,让她舍弃……
“爸爸,我头疼,难受。”
颜东铮知道这是中毒症状,陈医生说了,后继还会出现烦躁不安,呕吐、畏光、恶心、嗜睡,呼吸急促等情况①。
“爸爸帮你按按头,抱着你睡好不好?”
“会不会累着爸爸?”
“不会。睡吧,爸爸在呢。”
“嗯。”
秧宝难受的不行,好不容易哄睡了,却也皱巴着张小脸,颜东铮看了会儿,坐不住了,记忆里连长上午在胶林上工,下午才去西南坡开荒砍坝。
看下时间,凌晨四点多,上半夜雨就已经停了,这会儿连长多半已组织人去胶林。
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秧宝,颜东铮去食堂订了三份蛋羹,拿着陈医生写的转院单子急匆匆去找连长。
11月初的热带雨林,天气暖和、多雨,为橡胶的开割期。
清晨,天刚蒙蒙亮,知青们头顶胶灯,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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